【斯内普】黎明之光 -64-
真正的密室
蛇怪最后被洛尔奇用剑削掉了脑袋，只剩下本能的肌肉抽动让它看起来还像是活着一般，缓缓游动着。四个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邓布利多捡起了那本笔记本，翻开了破了一个大洞甚至烧焦了的笔记本。
“了不起，”他虽然在夸赞，但语气十分冰冷愤怒，“了不起。记忆封禁，甚至应该附着了一部分的精神，他那时候不过才十六岁，真是了不起。”
“阿尔，现在可不是称赞他的时候，还是去找找那女孩吧。除非……你想在等会儿见到那个小男孩的时候被他用魔药毒死。”戈登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语气里满是戏谑。
“你说的对，盖尔。”邓布利多看向这间密室，戈登却在第一时间内瞄上了那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果然，金绿色的鸟直接飞到了雕像的顶端，用自己尖利的喙“哒哒哒”地敲着雕像的脑袋。它敲了几下后，猛然定住，随后变成一道金绿色的流光消失了。
“嗯？”邓布利多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福克斯飞了下来，落在肩头，轻轻鸣叫着。他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后，对剩下的三人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现在，谁也不能再靠近这座雕像。黛西应该是获得了奇遇，这对她也是一次极大的冒险和机遇。看她能把青鸾召唤走的情况，应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没出息，堂堂校长还怕自己的学生。”戈登哈哈一笑。哈利疑惑地看向戈登，他却不再说话了。邓布利多呢，则干脆假装自己忽然对密室的墙砖上的花纹感兴趣了一样，仔细地打量着它们。
“我要是你，就先回去，”戈登说，“就像你说的，我们只能等着，而他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那女孩有青鸾，完事儿之后自己自然懂得去办公室找我们交代清楚。”
“交代，嗯？”洛尔奇把蛇怪的尸体收了起来，这会儿毫不避讳地盯着戈登，“你想让我们黛尔交代什么？她和萨拉查是怎么结识的？还是她是怎么继承斯莱特林血脉的？”
“咳咳。”戈登助教第一次无言以对。
最后，福克斯把所有人都带出了密室，一路回到了校长办公室。在那里，他们看见了痛哭流涕、邋里邋遢的洛哈特，以及用魔杖抵着他脑袋的斯内普。斯内普一看见他们回来，劈头就问：“黛西呢？”
“她或许正在进行一场美妙的旅行，我们无法干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更好奇的是，吉德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对我用遗忘咒，哼。不过，我用了一点小手段，他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个笔记本，他就是通过一些和黑魔法物品的互诉衷肠被操控了，帮着一本日记打开了密室，带走了我的黛西！”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并不期待斯内普有什么长篇大论告诉自己。气氛陷入了僵冷的沉默。哈利注意到，斯内普几次欲言又止，却好像强行忍住了什么东西。戈登正悠闲地梳理着福克斯的羽毛，而邓布利多则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大包巧克力拆开，分给了哈利和洛尔奇一些，自己一口一个地吃起巧克力球来。
“我说过了，不会再给你做健齿魔药。”斯内普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甜食令人愉悦，真的。”看邓布利多的架势，似乎还指望斯内普可以跟着一起吃一点，不过被斯内普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再说黛西，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种绿莹莹的胶状物质包裹了。她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只能看得清这是一个交织着银色和绿色的房间。房间有圆形的顶，很像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到处都是毛绒豆袋和缎面扶手椅，极其舒适。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孩子，你醒了啊。”一个温和柔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食物的香气，引得黛西食指大动。她虽然已经饥肠辘辘、头昏眼花，却还是守着礼仪，微微朝着走来的那位女士鞠躬。
“坐下，孩子，坐下吧。你这一路也辛苦了。”穿着黄色丝绸巫师袍的女人有着一头靓丽的棕色长发，目光里全然都是慈爱，“或许你应该先吃点东西。”
黛西惊慌地发现，自己的魔杖并不在身边。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英俊冷冽的少年。她并没按照女人的意思坐回去，而是谨慎地打量着这个一脸和气的女人：“请问您是？这里又是哪儿？”
“你先吃点东西，我们会告诉你的，孩子。”这时候，一个有着大胡子的红袍巫师出现了。黛西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也不再抗拒那些食物，于是她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绵软无力的感觉不仅被全部驱散，就连心里许多沉甸甸的感觉也减轻了。就在这时候，她又看见穿着海蓝色长袍的女人和穿着银绿色长袍的老人，心里哪里还能不明白。
自己几乎是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还有洛尔奇有意无意对家族观念的宣贯，自然已经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可是，这里——
“萨拉，这个女孩的出现，难道不足以让你放下那所谓的纯血统的执念吗？”海蓝色长袍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率先开口了。
“或许是时候考虑考虑戈迪的提议了，嗯？”赫尔加·赫奇帕奇就要温和多了。
“误打误撞而已，而且那也不过是因为她身上还有一半佩弗利尔的血——不过，”看着其余三人的目光，萨拉查·斯莱特林摊了摊手微笑道，“我也得到了足够的教训，从那个小混蛋那里。同样都是麻瓜和纯血的结合，差距还真是一目了然啊。他每次都把我们唤醒，却每次都把我们忽略，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尽管我们的责任是教育和传承，但品德也该是衡量这一切是否值得的标准之一。如果成就了伟大之后，带来的是灾难，那也没什么意义，是不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好了戈迪，你犯不着因为罗伊和赫尔都在你这边就处处针对我吧，我好歹也帮着保全了大部分的巫师家族传统和积蓄。”萨拉查·斯莱特林似是习惯，又摊了摊手，“再说，要是我真的出走了，我就不可能回来。别让小辈看我笑话行吗，我还是要面子的。”
“他就是嘴硬心软，小姑娘，别怕。”赫尔加摸了摸黛西的头发，“如你所见，现在你在真正的密室里。至于外面的那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为此让萨拉白担了虚名，我们也很抱歉。”
“抱歉！抱歉……赫尔，你这句抱歉我可是等了好多年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怒气冲冲地说。
“斯莱特林前辈让我想起我的父亲，也是一样嘴硬心软呢。”黛西笑得眉眼弯弯，“我可不是格兰芬多学院的，而属于斯莱特林，或许……您会因此感到高兴，斯莱特林教授？”
她嘻嘻笑着，如饥似渴地看着四位建校创始人。
萨拉查闻言，果然眼睛里立刻放出光彩来：“能有佩弗利尔家的后代入驻斯莱特林，我是不是该荣幸一下，嗯？”
“不仅是我，洛尔奇也在斯莱特林，那才是真正的佩弗利尔家老祖宗。论年龄，他和诸位也是同时期的呢。”黛西笑眯眯地，似乎是炫耀。
“好啊，好啊！”萨拉查老怀大慰，“这种老妖怪能守护霍格沃茨，也是我们的荣幸。那么，孩子，你难道不好奇这个密室里的珍宝到底是什么吗？”
“你就是想献宝，你这个老小孩。”戈德里克笑道。
“来啊，打一架啊！你是自己没有东西留给后人，还来眼馋我偏心我的小姑娘不成？”萨拉查作势要和戈德里克来一场实战试炼。但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和戈德里克玩孩子吵架那一套。
“你个幼稚鬼，这会儿不怕孩子看笑话了。”罗伊纳倍感头疼。
“我有宝剑，这是我给学院的最好馈赠。只要他们需要，我就像那把剑，随时和他们并肩作战。”戈德里克也不理会萨拉查的叫嚣，笑吟吟地看着黛西（尽管他的笑容隐藏在了一大把胡须后面），“那么，孩子，你可以说出你目前的困境，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帮你。”
“困境需要自己去解决，如果总是受到庇护，也不配做你们的后人，不过败家子而已。”黛西摇了摇头，“我相信凭借我们的努力，一定可以做到战胜那些困境。说起来，霍格沃茨现在最大的困境是蛇怪。既然我已经醒了，大概也能说明外面已经安全了？”
“我喜欢你，孩子。”戈德里克点了点头，“我看见了你深埋在骨血之下的勇气，不是一勇之夫，但却异常动人。”
“还有过人的智慧。”罗伊纳微笑了。这和她刚才表现出来的冷漠全然不同。
“我警告你们，她是斯莱特林的！孩子，我看到了你的天赋，可以帮你——”萨拉查顿时急了。
“希望前辈不要揠苗助长。”黛西快活地眨了眨眼睛。四位创始人其实也并不是冷冰冰的画像和德高望重的神，他们有血有肉，活生生地出现在黛西的面前时，她的满足感更多来自于知道学校还有他们在守护。
“不是揠苗助长，孩子。你的精神力和你的魔力增长不匹配！”萨拉查当机立断，“我可以给你一个提升精神力的配饰，你只要戴着它，精神力控制会逐渐增强，而且，你还可以通过这个小东西，随时随地回到这里来——如果你需要。”
黛西动了动，似乎想问他们会不会一直在这里。戈德里克看出了她的心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总不指望我们几个老家伙真的能活这么久。不过，我们仍然会留下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只有你真正需要的时候，我们才会出现，尽可能地提供可能的帮助。”
罗伊纳看出了黛西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和赫尔加对视一眼：“其实，我们永远都在，毕竟这里也是我们的家。”
“仅仅是这里，就有藏书、药剂、魔法食谱和许多珍稀材料了，孩子。这将是一座宝库，完全属于——”萨拉查抓住机会想再说点什么。
“我可以带伙伴们进来吗？毕竟，我不可以独吞了属于大家的财富。”
“可以，但他们想要进来，必须通过测试。”罗伊纳的眼里闪烁着光芒，似乎很期待。
“还有，必须是对霍格沃茨足够有爱的人，且我们保证他（或者她）不会伤害你，或者带有别的目的的时候，才会对这个人敞开。”赫尔加说。
“藏书和珍宝不可以带出去做不正当的事情。”萨拉查虎着脸警告道，“否则我们会告诉你贪婪的下场。”
黛西看向不怎么说话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似乎希望收获一点什么。
“孩子，继续前进吧，至于密室的秘密，就让它顺其自然地流传下去吧。”他说。
“喂！”萨拉查老大不高兴，“所以明明大家都对这个地方动了手脚，为什么背黑锅的人永远是我啊！”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
“戈德里克，你找打是不是！”
“上次赢我，是因为你用了松劲软骨水吧？”
黛西“噗嗤”一声笑了。在她刚想走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
“我还能再问点问题吗？”她露出一丝丝迟疑。
“尽管说，孩子。”赫尔加瞪了两个老小子一眼，和颜悦色道。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被诅咒了，前辈们知道怎么解除吗？否则……学生们的黑魔法防御水平可能会出现断崖式下跌，这可不好。”
“你会有办法的，只要你想破除这个诅咒，就会有办法的。诅咒一门课程，听起来非常精深，可是要解咒，尤其是对一门课的诅咒，其实非常简单。”萨拉查又一次摊了摊手，却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猴急地把答案给到黛西的手边。
罗伊纳走到她身边，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什么，黛西点了点头，郑重向每个前辈鞠躬道别，朝着深处的梧桐木栖枝走去。那里，阿珠正等着她。她抓住阿珠的一只爪子，瞬间在流光溢彩的碧绿色的包围中消失了，只留下赫尔加和罗伊纳对着两个冤家，大摇其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