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琰大喝三斤酒

【晋组AU/主荀勖】孤芳(7)

不会写,意识流,瞎瘠薄写勖。

觉得自己写得像是宫斗。

我三观碎了。






烛光摇曳着从眼前掠过,一缕抓不住温热让荀勖叹了口气眯了眯眼睛。他看不过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然而那又如何,他从来也不曾想过自己能有个什么清正廉明的招牌高高挂着。

 

这是绝不可行的。

 

所以,当他得知司马炎自己经手拣选征战之人时,他也就晓得识机地退过一旁。想着还有许多乐理辞令没能规整,这些日子也就肯安心窝在他那一方斗室内,将笔墨勾画出词曲如意。

 

荀氏的华牌,如今必得有人继续承担下去。然而,已经很不必是昌盛了几百年的荀氏。

 

比如……自己那个处处针尖麦芒的舅舅就很好,不是吗?

 

不知道荀勖又想起了什么,望着远方的宫阙连绵,终究低下了头,拨弄了一番玉箫上贾充缠着给带上的鲜红色穗子,勾出个不带算计的笑容。

 

掐着更漏的点滴,荀勖仍然是抵不过困意,难得安分地把烛台吹熄,走向床榻。

 

也只有眼睛闭上的这瞬间,他看起来还能安静些。不知道这样像龇着牙防备的狼崽相貌是怎么进了贾充的眼,还半分不肯移开。

 

贾充回来看他的时候,就是玉箫放在枕边,人儿蜷缩在榻上的一幅景象。被褥半开,穗子的红色点在身上,白的是雪,红的是血。

 

贾充浑身绷紧,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脱了衣裳,窸窸窣窣上了床,把这怕冷的人搂进怀里。荀勖往他怀里不知觉地拱了一下,又平稳了呼吸。他自不知,但贾充心里苦笑一声,低头又看他,才慢慢闭上眼睛。

 

温润如玉的,并不是荀勖的气质,而是他这一具躯体。贾充想,好像历年历代,荀氏专一出的都是俊俏人。如自己这样的,还真不定能进了谁的眼去。

 

想着,他再看荀勖,不论他是做了什么,都好像没什么关系了。

 

贾充不会告诉荀勖,他和他的初相见,不过是自己遥遥领寄的单相思。那时荀勖一曲,如今想来,音韵犹存。

 

他摩挲着爱人的发丝,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那么高于极顶,却偏偏就在自己这里停下脚步。他心里想的口里念的,不论是批驳也好牢骚也罢,想来从前是没有人听的。

 

或是,就为了这一时半刻的安宁呢?

 

贾充想着,忽然笑了。

 

别人都说这个子弟通身气派不像是从荀氏出来,他自己对荀氏,也不过就是承他给了姓氏。贾充遥想,当初的荀军师,家道艰难处也随着时间慢慢被翻了上来。都是一样的运命,好像这位更见锋芒。

 

几日之后,那点锋芒竟倏而出鞘了。

 

宫室之中带着的闷气,让再华丽的装点失了仪态。而那个已经张扬惯了的人是怎样都不会有所顾忌的。

 

正好趁着所有人都将一双眼睛盯着前朝的战事,这只牙尖嘴利爪子上还带着毒的小猫儿便悄无声息地将手伸了出去。

 

荀令君好熏香。

 

他看了看手中的香炉,无谓一笑。

 

和缓的风拂过他的耳畔,发被吹拂得微微飘扬,仿佛有人将一笔山水勾勒在他的背上。

 

柔软酥骨的香料顺着指尖泻落,一路都流淌着仁德高尚的温软明光。

 

睫毛挡住了眼中的神色,荀勖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一方斗室内,随着细腻的粉尘在照样下的舞蹈,吹出柔软的水声。

 

他有许久都不曾吹笛了。

 

“你是惯常要躲懒,也没个理由。”他正自得其乐的时候,冯紞就俏没声儿地走了进来。换做是别样人在他正校对音律时出言打断,荀勖是决然不肯轻易放过的。不过听这一声是冯紞,他也就容忍了,将笛子放下:“少胄你既然要如此打趣我,怕是交给你的那些事也都完成得不错。”

 

冯紞也不跟他客气什么,只点了点头:“我只随意应付而已。倒是你的动作,快得差点连我都没得招架的功夫。亏得齐王是个孝顺的,又亏得荀氏本也有着前头的名声在撑着。”

 

一面说,一面将目光往荀勖身上一飞,似是要挑起他更多的话头来。

 

然而荀勖并不买他的账,只笑了笑:“那是他嫡子嫡孙之间的交游,咱们够得着什么呢。”

 

“自从当日谏了郭修刺杀费祎之后,你似是格外不同了。”冯紞眼睛一眯。

 

“我只想要个结果。边陲小国早晚束手,我何不顺水推舟卖个人情。毕竟外人看我,还姓荀呢。至于别人,我既把控不住,也就没必要留着给自己添堵不是。”

 

而此时的弘训宫中,仍然是一派的肃穆庄重,连风都吹不过这里来。养在室内的富贵花朵儿竟都次第开放。

 

“姐姐,你已经许久不曾来咱们花房给太后换花儿了。”一日,弘训宫的大宫女出入内入府遇见花房的使婢,两人站住了就闲聊起来。

 

“不是我怠惰,而是最近的那批花儿开得实在是好,太后娘娘吩咐了,还教照旧养着。她老人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唯独是爱些花枝嫩朵的,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能忍心忤逆了使令呢?”

 

“凡是教人再看看,那日送去的时候恰好赶着齐王过来,难不成是齐王送的就格外明艳了?”

 

“还真让妹妹给说着了,谁不知道齐王最是孝顺母亲,带了那些新奇东西进来,也成全是一片母子之情,咱们看着都替太后她老人家高兴呢。”

 

“谁说不是呢……姐姐,你身上这味道怪好闻的,敢是什么新鲜香粉?”

 

“没什么新鲜香粉,我只是陪着太后经常侍弄那几盆花儿罢了。旁人送的也不见太后这般上心不是。”

 

大宫女领了东西自去了,留下花房的宫女望着再远处默默出神。

 

那味道是花么?可是花儿怎么会有那般熟甜温腻的气息,就好像经过了小火慢慢熬煮的蜜糖一般。

 

可是,又太淡了。

 

那大宫女回了宫中,恰恰又见了羊徽瑜在那一丛花前慢慢地撒着水。她的背影丝毫看不出半分疲态,倒是趁着阳光,显出一抹柔和的光晕将她整个圈了起来。

 

那柔和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将无数夕阳的金红色为她织造了最华贵的天衣。

 

熏风送暖,她抬起手来遮住眼睛,听身后有脚步声便转了过来。

 

“孤等着你回来一道歇息,你也累了,进来陪孤说会话儿。”

 

如此殊荣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是必然诚惶诚恐的,但这宫女服侍她已经许久,对这样的事早已习以为常,两人的身影透过阳光交叠一处,映在那花丛之中,愈发衬得两头娇艳明媚起来。

 

待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殿内,忽而一阵恶风吹过,将花草的身姿压得一折,那响声竟清脆得如同玉器陨落。

 


评论(6)
热度(1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公琰大喝三斤酒

本人舒羽|舒子澈,三国 hp 闪光少女,偶尔搞点发疯文学。三国杂食,hp杂食,吃安利,搞大事。目前主要更新三国荀亮长篇,hp哈利有个姐姐的长篇,人不美但声甜。欢迎勾搭。

© 公琰大喝三斤酒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