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之光 -154-
前情提要：舞会放得下很多东西，比如唐克斯对卢平的爱意，再比如小女儿家藏不住却还要藏着的心意。
“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很让我满意，不过，唯独有一件事，做过了头。”
“主人……”
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大好前程转而做蝇营狗苟的人生。他虔诚地弯着腰，亲吻那一团黑色，“主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都可以——”
“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
像是驱赶苍蝇一样被驱赶开的年轻人目光怨毒，他盯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矮小猥琐，看了很久。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始终跟在主人身边。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罢了，为什么能获得如此殊荣？
小个子男人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他哆哆嗦嗦地贴着墙根走开了。
那一团黑色并不理会小小的蝼蚁为了他的争斗，他的眼睛始终盯着一个东西，盯着他的希望。
一二月份的天气更加冰冷，但霍格沃茨还是平滑地迎来了她的下学期。哈利对着金蛋的事情一筹莫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想起自己再一次见到伊莎贝拉的时候，她带着歉意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又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这确实本来就是自己的事，伊莎贝拉愿意提供线索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她和自己的姐姐都有一种……
啊，黛西。想到她，哈利忽然皱着眉头笑了。
一定是黛西在花样督促自己吧。
伊莎贝拉放下一桩心事，心里自由了许多。她终于能不再为了自己的愧疚或者是嫉妒心去拼命地研究那颗蛋了。尽管这一切都是因为黛西的一句话，可是到底也是她自己大方地做了选择。
对于一个含蓄又好强的华夏女孩子来说，这实在不容易。不过好在她读过的书也帮助了她。
于是烦恼的人成了哈利。他意识到自己有时候必须去思考，罗恩和他，他们两个人拿着麦格教授开的条子在图书馆，顶着平斯夫人带来的压力翻阅厚厚的书。
密室里，看着一头闯进来的黛西，斯内普假装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嗯？”
“我没有！”黛西揣着一堆食物下来，本来是满心欢喜要和斯内普共进午餐，谁知竟然换来这样的一句话，顿时委屈地丢下那些烤肉、馅饼、面包和鲜香的浓汤，愤愤地哼了一声。
“我不会饿死的，小姐。”斯内普被一大团蒸汽笼罩着，似乎话语都被裹上了云雾迷蒙不清，“要是因为你让我分心而熬坏了这一锅魔药，我就把你当成材料丢进去。”
“我才能值几个加隆？万一我把你的坩埚炸了，那我们的斯内普教授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
黛西听斯内普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这锅魔药熬的很好，并且已经接近完成。否则，她这锱铢必较的父亲也没工夫和自己打趣。
果不其然，不过十多分钟后，斯内普就从坩埚后面走了出来。迎接他的，是黛西的一打清洁魔咒。
他们一起坐下来用餐时，黛西也不忘询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真是奇怪，斯内普想，她明知道自己一天到晚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却还要问自己有没有什么消息，难道说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被她看穿了？
“你说的是什么我可不知道。”
“喂，西弗勒斯，你太不够意思了。”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吊坠当成信息收集器？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卡卡洛夫有别的办法传递消息？哦对了，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她忽然停顿了一下。
“有什么说什么才是普林斯的作风。即便是波特，也是如此。”斯内普瞥了她一眼，“难道波特把霍格沃茨炸了？”
“才不是！”黛西终于鼓起勇气，“是格林德沃，我答应他了。”
“你们倒是能在一起做事，我并不意外。再说，我不是邓布利多，不会因为这个就大发脾气。”虽然斯内普嘴上说着自己根本不介意，可是看他用叉子拼命戳香肠的样子，黛西更不安了。
“我以后就没多少时间来找你，上课也是……我需要你给我打掩护。”
“少来这套。”斯内普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馅饼，好像那是格林德沃的脑袋或者手什么的，“你和他在一起能做出什么事来，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大概也有个估计。我得提醒我胆大包天的小鼹鼠，你别忘了你只有十四岁，而且还是莽撞的波特的血脉。”
挂心一个人都这么别扭，这就是斯内普。
“我……”
“行了，看起来我的鼹鼠小姐似乎随时准备成为圣徒的二号头子什么的，”斯内普急促地喷了喷鼻息，“我不会告诉邓老头儿去铲除你们的。如果要魔药的话，让那个家伙拿加隆来，我可不做亏本买卖。”
“那你……能不能别让德拉科知道……”
“嘁，”斯内普瞄了她一眼，“在你眼里，你的老父亲就是个告密者，嗯？”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卢修斯作为黑魔王的大脑，做了多少事情，他也不是个傻子，都是看在眼里的。要是这点儿都承受不了，也不配做你的男朋友。”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你男朋友”这种话。
黛西笑了。
“他会很高兴吧，”她说，“爸爸承认了。”
说得好像不承认有用似的，斯内普又咬了一口馅饼。
等到黛西站在拉文克劳天文台上，和格林德沃相对而立地看着天上的星星时，霍格沃茨早已经陷入了沉睡。格林德沃看着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男人，淡淡一笑。
“我想，芬兰可比这里冷多了。我还看见过你的得意门生下湖洗澡呢。”
他就算是闲聊，都会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更别说这时候语气里已经是毫不遮掩的讽刺了。
“我，我就是随便逛逛而已，戈登先生，您又是在做什么呢？”
“随便逛逛？卡卡洛夫校长，半夜十二点，在天文台随便逛逛？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送你去黑湖里洗个澡怎么样？”
卡卡洛夫心里可谓是有苦说不出，可他也把握不好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向的精明让他知道，自己看不透的人最好别轻易招惹。可是看现在这架势，他不仅是招惹了，还把这个人惹毛了。
“算了吧，戈登先生，”黛西干脆席地而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斗篷上面会沾上灰尘和霜，“我和威克多尔也算是朋友，弄丢了他的校长我不好交代。”
“最好别再把你的胡子戳过来多管闲事。”格林德沃挥了挥手，示意这个莽撞的家伙可以走了。
等到卡卡洛夫带着怨气和恐惧离开后，黛西才问：“他明明是想投靠你摆脱伏地魔，你有他做内应其实没坏处不是吗？要是你没这个打算，也不会让他看见我们俩在一起了。”
“你说的没错。”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自己的袍子，“他确实可以利用，何况……他身后还有一支庞大的后备军呢。”
“你是说，德姆斯特朗？”
“显而易见，小姐。”
“那……”
“他给了我这个。哦，确切地说，他还给了我这个。”
格林德沃的手上凭空多了一件东西，他把它挂在了黛西的脖子上，“我们一起来试试吧，小姐。”
他彬彬有礼地鞠躬，然后挽住了黛西的手臂。
厨房里，家养小精灵们正开始准备自己一天的工作，他们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地做这一切，似乎从很多很多年前，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可是总有例外，到哪儿都是。
棕色眼睛、尖尖耳朵、茶色方巾裹着的小身躯僵硬地呆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眼前的地面，忽然崩溃地尖叫起来。
“我是一只坏精灵！”她尖叫着，“我不配伺候克劳奇先生——”
好像扇子那么大的一对耳朵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这个怪里怪气的小精灵笑话她：“你才不是什么坏精灵呢，你只是爱哭鬼，不想做事的懒虫罢了——哦，你也很可怜，可是获得自由有什么不好的呢？他配不上你不是吗？”
“不许——不许你说克劳奇先生——”
“他又不是我的主人，闪闪，你还是忘了你已经不属于克劳奇先生了呀。”
“不——闪闪是坏精灵，克劳奇先生应该惩罚闪闪……可怜的克劳奇先生，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很好。”
所有的小精灵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它们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迎接着尊贵的客人。
“可是我不太好，闪闪。”
红头发的年轻女孩走进来，停在了闪闪和多比的面前。
“小小姐！”多比激动地跑上前来，“小小姐来这里干什么呢？小小姐可以吩咐多比做任何事，小小姐不必自己来！多比愿意以朋友的方式对待小小姐，小小姐可以……”
小精灵们尖叫起来。
“朋友！”闪闪开始大声抽泣，“朋友！低贱的家养小精灵敢和巫师交朋友！”
“不论怎么说，朋友给你送圣诞礼物来了。”黛西不理会周围此起彼伏的斥责和尖叫，“自由的小精灵可以得到的礼物，可不只是衣服那么简单啦，多比。”
她蹲下身，把一条项链带在了多比的身上。
“和我一起享受愉快的圣诞假期吧，多比。”
她带着多比离开了。
“我还有工作，小姐！我喜欢假期，可是我不想休息太久，那太无聊了！”
“你有一天假期，这我可没忘呀。至于你的工作，闪闪可以完成得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