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很难过。
刘禅很难过。
孙家的小孩子们直接成了鹌鹑。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开始遭到大清算了,也不知道这风是怎么刮起来的,反正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控了。
菜园子前面的那条小路都快被踩平了,干干净净,一点土灰都不见。
“公瑾,你这么堂而皇之让我无处可去似乎不好吧?”荀攸很不开心,他好不容易被批准回来住,就发现自己根本没了人权——周瑜早就把他的屋子据为己有多时了。
“我是被允许的。何况鸽子窝里不是给你留了位置了吗?别装可怜行吗,我没记错的话,这是那只酒罐子的专利吧。”
面对周瑜理直气壮条陈有据的反驳,荀攸只有沉默。不论如何,能回来已经很不错,他不能奢望荀彧短短三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气昏过去的。
被他惦记着的荀彧雷打不动在厨下做饭。
饭菜上桌,荀彧理所当然坐了主位。一向睡到半下午才起床的诸葛亮破天荒坐在桌前,一脸严肃的沉思模样。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问,“为什么公嗣会哭成那样?”
“假的,都是假的。”周瑜说,“就是为了骗我们出去。”
“你凑什么热闹,你们那边好像问题不在孩子身上吧?”钟繇有点幸灾乐祸。
“别提了,我现在和伯符意见不一,他很生气,说我惯着权儿。可是我觉得我很冤枉,权儿虽然不是完全无辜,但也不能什么问题都找他说事吧?”
“你们这些我还能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一个我生前都没见过的人要来找我,说我再不出去,他就活不成了?“
“文若说曹睿啊,我似是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吓我。”
对于诸葛亮忽然的热心解惑,荀彧不想理会。
“我觉得徐元直的话更可信。”
他说。
徐庶沉思片刻,看着诸葛亮蠢蠢欲动的目光,忽然蹦出一句:“司马懿可以祖传,令君怎么祖传?这不合适吧……”
“元直博学,妇好之事——”
荀彧看着自己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忽然没了胃口。
“你们吃,我去找先叔祖况问一问我现在该怎么办。”他默默放下碗筷,站起身来。
“文若,你就这么大而无当走出去,恐怕是要有来无回啊。”钟繇见荀彧一副破罐破摔的自然优雅,大为心疼。
“不如我们来猜猜看,为什么他们几个忽然发疯?三个人所处的位置本来是不一样的,辈分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如出一辙搞这种幺蛾子?”诸葛亮轻轻摇了摇自己的鹅毛扇。
“孔明以为,到底是如何?“周瑜似有所感。
“这或许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请君入瓮亦未可知。”
文臣区的一处风月亭上,曹操和刘备带着些微嫌弃看着孙权。
“你的目标人物都没选好,他们俩谁能理你才怪。”
“我至少还有两个,总不至于一个都不来。你们呢?倒是目标明确,他们不来,岂不是白忙!”
“什么白忙,嗯?”
曹操心里又惊又喜。
刘备心里又敬又畏。
回头一看,巨大的落差让两人瞬间瞠目结舌。
“说好的荀令君呢!”
荀攸心里苦,但荀攸不说。
小叔,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原谅我啊!
可是他自己的问题没人回答,倒被三个人一起死亡质问了:
“你的声音怎么会和文若(令君)(荀文若)一模一样?“
荀攸明智地站住了。
接下来是孙权因为称呼不对劲而挨打的时间。
非常有父辈自觉的曹刘见荀攸并不妨碍他们,遂公报私仇一番。久而,荀攸忽然问:“你们再不停手,我就要对他们三个人实话实说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孙仲谋你不必谢我,反正我们是不会出来了,荀攸如此想道。